独家连载：《女人如歌》 之 你到底爱谁

独家连载：《女人如歌》 之    你到底爱谁

文/ 陈 炜        图片由 陈  炜 2017年9月摄于香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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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变了，曾经那样熟悉的芳，有时陌生得我们似乎未曾相识。无论是她的人生观，价值观，对我的感情，对我的信心，变化之大，令我惊诧。她像那些俗不可耐不识大字的女人，一样世利，连续的挫折，我的生意，并无多大起色。在这种时候，我也能体会她对我的生意和我，已经失去了信心，或许更是绝望。

面对未来，芳有压力，我的压力更大。我也在反思，我对她的感情这样执着，是否值得？我是否还要去做那个被朋友当着笑料的“古董级的好男人”？反思没有结果，内心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断然坚持。

那一年，因想与表弟合作一个项目，表弟让我去他公司帮他忙打理，我也想借此机会，和表弟先磨合一下。于是，我重返我第一次参加工作的那座城市。

与凤相识，缘于网络。

在此之前，我上网，都是查些资料，听听音乐，看看新闻，从不QQ聊天，也不会QQ聊天，甚至连QQ号都没有。

莹是公司办公室一位很阳光的女孩，活泼开朗，俏皮漂亮，一副娃娃脸的长相，看上去很清纯，也很秀气。莹一有机会，就在身边怂恿我：陈哥，你这人怎么这样死心眼！网上聊天不全是坏事，上网只是一个工具，就像以前跟朋友写信，现在用电话和朋友联络，聊天也是一种人与人的沟通，而且因为彼此距离很远，可以诉说压抑在心中的内心话，还可以交朋友。如果你在网上聊天，说不定还可以在网上钓到一个大美人呢。

我笑着说，有你这个小美人在身边，近水楼台先得月，我还用得着去网上钓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美人吗？

在莹不断的渗透下，我固守网上不聊天的长堤崩塌了，我彻底败下阵来。

一天中午下班后，莹没有回家吃饭，却守在电脑前和网友聊天。我走过去，装着饶有兴趣的模样，却若无其事地看着她。

莹看透了我的心思，噼哩啪啦地为我申请了QQ号。完毕，一脸怪笑地看着我说，陈哥，这回看你的了。 

莹为我申请到QQ号的那天深夜，我独自一人，作贼似的打开QQ，却找不到聊天对象。翌日下班后，我去请教莹：“莹教授，我用QQ号怎么找不到聊天对象啊？”

莹推了我一把，笑着说：“陈哥，堂堂大作家，这么笨手笨脚，让我来！”她上机后，一边聊一边对我说。“刚开始，你先给她们礼节性的一一打招呼，如‘美女，你好！在忙什么啊？’等等，待对方回复后，你再和他们聊。你先可以一人同时和几个人聊，看哪一位聊得投机后，你再重点和她聊。语言上，网上聊天也有自己独特的语言，你千万不要把他当成写作，否则太累。”

我笑着对莹说：“莹教授，谢谢你的教诲，我做你的学生，一定不会丢你的脸。”

莹一本正经地说：“你在网上钓倒美人，千万不要忘记我就行了。今天你可得请客噢！”

我带着玩笑似的口气说：“你是现实中盛开在我身旁的玫瑰，我在网上找的是虚拟的玫瑰。两朵玫瑰，正好虚虚实实，实实虚虚，互为补充嘛。至于请客，不用你提，我也会请嘛！”

在莹的点拔下，我很快像一个网聊的老手。

这些网友中，一个网名“玫瑰”的网友引起了我的注意。我不是要在网上找一个玫瑰吗，心想，就是她了。

“玫瑰美女，你好！”我和玫瑰打招呼。

“你好”对方马上回复。

“你这个网名太引诱男人了”！我说。

“你那个网名也不差啊，只是对于女人来说，太恐怖了。”玫瑰说。

“采花大盗（我的网名），当然最喜欢玫瑰了。”我说。

“我是一朵带刺的玫瑰，你想撷我，要担心哦！”

……

就这样，你一言，我一语，我和玫瑰聊得热火朝天，竟然连其他网友发来的信息也忘记回了。凌晨四点了，还没有一点下线的意思。聊到内心深处，玫瑰告诉她的真名叫凤，并约好当天晚上八点在情缘酒吧不见不散！

在此之前，我常在报上看到网友被骗的报道。男人被骗钱被劫钱，女人被骗色被劫钱物。才没聊多久就约会，是不是鸿门宴？去还是不去？心中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。趁着中午下班，我亲自去了凤所在的公司，问清确有此人，并且亲自偷看认请了凤，才匆匆离开。

下班后，我把这事告诉莹，让莹替我参考参考。

莹听后，冷笑着对我地说：“好你个陈哥，高！高！高！居然一天晚上就泡上了妞儿，太重色轻友了吧！”

我连忙说：“教授，你就别取笑我了，我高，还请教你干啥？”

莹双目注视着我说：“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！依我看，不但要去，还要风风光光的去！”

 “我也是这样想，不过－－你陪我去！”

“你搞错没有？见女网友还得让我一个女人陪着，我才不当电灯泡呢！”

不到八点，我去到情缘酒吧，找了一个可以俯瞰一楼大厅的吧台，坐下来一边欣赏表演，一边注视着入口处的位置。

正在我想入非非时，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从入口处走向一楼大厅。凭直觉，最高的那位女的就是凤了，可我依然坐在哪儿。凤找了一个桌位坐下，目光却四处张望。

我走到凤的身旁，微笑着说：“你是凤吧，我是采花大盗。”接着凤把和她同去的朋友一一介绍给我和莹认识。

那晚，酒巴内灯光很暗，我们唱歌、跳舞、玩牌和摇骰子，喝了很多啤酒和红酒。我和凤，因为彼此旁边坐着各自的“女朋友”或“男朋友”，说话时总是小心翼翼。

我和凤见面的第二天，凤去丽江考察项目。白天，我们忙着各自的工作，晚饭过后，凤去当地的网吧上网，我也如期打开电脑，我们用文字、音频或视频相聊。

这样的夜晚，凤把在丽江古城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，把她所考察的项目情况如实向我“汇报”，把她心中最隐蔽的想法告诉我；这样的夜晚，我仿佛置身在温馨感人的小城古楼，与凤同游，与凤相聊，与凤举杯畅饮。我们虽然相隔很远，但在一根网线的连接下，心却越来越近。

这样的夜晚，凤说一个人出差很孤寂，每晚她都希望我陪她聊到天明。就这样，她在丽江出差的一星期，我们白天忙工作，晚上却是通宵达旦地交流。

这段日子，莹看到我很疲倦，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：“陈哥，又去网你的玫瑰了，你太重色轻友了吧，连我这个红娘，你也不理不睬了。”

从莹的目光里，我感受到了一种爱意，掺杂一种醋意。我说：“小莹，这是你教我的哦，遍地撒网，重点选择！”

莹叹息道：“哎，我这是引狼入室啊！”说完，莹笑，我也笑。

凤要回凉都了，她告诉我所乘列车的车次和到站时间。那天，下着这个夏天难得一见的毛毛细雨。在喧哗的站台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，我等到了凤。那一分钟，我们像多年不见的情人，忘情地拥抱着。很久。很久。

出了火车站，我和凤去一家餐厅吃过饭后，又送她到她预订好的酒店。就在我和凤刚走进那家酒店大门时，莹突然从对面的收银台走过来。我想转身时，莹已经走到我和凤的面前。那一瞬间，我们三人停住了脚步，脸上除了惊诧，还是惊诧。最后，我费劲地挤出一丝笑容说：“莹，你来这儿做什么？”莹像陌生人一样扫遍了我和凤的全身，很不高兴地说：“为公司客人开房！你们俩来这儿干啥？！”

我和凤无言以对。莹瞪了我和凤很长时间，那样子，好像我不是她的同事，而是和她有血海深仇的仇人。最后，莹跑出了酒店大门，当我追出去时，莹已经跑出我的视线。

那个夏天，《你到底爱谁》这首歌，在这个凉爽的城市，火热流行。凤每次和我聊天时，都把这首歌分享给我。很多时候，我和她一直听着这首歌中，一夜聊到天明。莹也喜欢唱这首歌，而且只要在我身边时，她就会唱。受到她们的感染，我也很快学会唱这首歌。这首歌的歌词，也表达了我当时的真实心境。

走的前两日，我和凤在酒吧，当我告诉她要离开那座城市时，她很失望，很伤感。

走的前一日，我和莹在凉都转悠了一天。在荷城花园，看着荷一样的莹，我复杂的心情，一如花园的九曲回廊，找不到直通的出口；在天波楼，我们把复杂的心绪，藏匿于那付斗地主的花牌中，在轻微摇晃的绿色植被间，在丝丝缕缕的泠风里，隐约感受相交如水的丽人，即将渐行渐远。

回到我居住的城市，莹和凤，我没有告诉她们我到底爱谁，也没有去选择谁。时间和科技，让大家的心不停地变幻，正如他们不断变换的手机号。当有一天，他们换号后不再告诉我新号的信息，注定我们渐渐从彼此的生活中消失。

作者简介：陈炜，作家，独立学者，证券投资师，摄影师，情客网、情客旅行网、贵州情客旅行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创始人、CEO，情客旅行家。从事过技术员、编辑、记者、广告策划人、职业经理人、证券投资理财人、商人和职业投资人等职业。八十年代末期开始文学创作，创作涉及各种文体，作品多次荣获大奖并入选各种文集，著有长篇小说《大赌场》和《明争暗斗》。长篇小说《大赌场》荣获2003年贵州省文联首届文学招投标中标作品，填补了贵州金融长篇小说创作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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