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情客旅行】爱成一种美好的伤害

爱成一种美好的伤害

    陈 炜

多年以前，命运的板釜，又一次劈开我们的狂热，毕业的钟声，击碎了美丽的梦幻。哭泣的夜晚，忧伤哀怨的情歌，揪心地在芳草地上空徘徊。你葡萄般的双眸，释出难以拂去的清愁；你烫得让人颤粟的泪珠，触动了那段如诗的岁月。我们共同缔造的巢房，会被现实之火焚毁吗？

       报到的时候，你提着我沉重如铅的行囊，连同衷心的祝福和良好的期待，送我而来。金秋黄橙橙的谷穗，扑打着我们不安的视线。你座在我的对面，任列车呼啸，一直哑默。

       你曾阻止我对西部高原的执着与痴迷，你曾望逶迤的山脉心悸的沟壑叹息。也许是我对单纯的错解，也许是命定失意的招唤。当拿到派遣单时，冥冥之神注定我蹲在那条煤烟四起的沟谷，“与世隔绝”。

       那段最初工作的日子，是怎样青果般苦涩；那段独处他乡倍受漠视的日子，是怎样的孤寂彷徨和无奈。也许你在远方翻动惊诧的笺纸，嗅到的不是昔日的芬芳，而是一种伤口渗盐的阵痛。你把夜来香、勿忘我和真诚的安慰，夹在熟悉的信封里一同寄来，让我在霜冻的夜晚，依然感到远方的温存。

       有一天，你绕过千山万水不期而至，带着相识的那份纯真，带着初恋的那分羞赦，带着热恋的那分痴迷，风尘仆仆的莅临，当敲门声响起响起，当一扇门嘎然洞开，我真的怀疑这是梦境，可你洒满温柔的眼眸，告诉我这是真实的现实。

       在黑楼上，你看着空荡荡的单身寝室，看着当桌子的床当凳子的砖头，看着清贫如水的生活，你没有说什么。你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，买菜做饭做菜洗衣服，你以水一样的情怀，让我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。我带你爬高高的大山，采撷火红的秋叶；带你去褐色的沙洲，漫步谈心。我们又回到从前的浪漫。

       分别的那天早晨，初冬的风，冰凉了你的纤手。小站上挤满了怀着各种心情送别的人。列车来了，踏上归途，你的眼睛掏走我不安的心灵，我的眼睛定格你挥手划下的弧线……

很多年以后，你已成为别人的妻子，每当想起省略号中的内容，万分感概：爱是美好，爱也是伤害。因为有过曾经，于你，于我，爱成了一种美好的伤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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